《我愛台灣小而美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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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  拓展台灣經濟 明天會更美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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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隨著總統參選人的熱身運動,一個政策優先順序的爭論像皮球一樣被拋來拋去,經濟、內政與外交在施政綱領中究竟哪個更重要?對於角逐總統的人來說,如果是五個人,那一定有五種聽起來不同的說詞,因為他們要標榜自己的主義,使政見獨立化、人格化。這就難為了選民,他們大部分人不精通政策之運作,無從判斷參選人的政見是否為正見或真見;一件不幸的事便容易發生,使那些非正見的政見在似是而非的口號包裝下蒙混過關,獲得不應有的支持。

  一、「台灣經驗」已在世界經濟同質化和追趕效應的浪潮下淹沒。台灣人對「台灣經驗」揹了過多的包袱,殊不知台灣當年的奇蹟,在今天全球性經濟發展同質化和後來者追趕下褪色,若不吃一劑猛藥瀉去自負,只會剩下一身水腫。據麥迪遜(Maddison)和英格拉(Ingram)等人的最新研究,世界各國人平GNP成長率的變異係數(一個統計名詞,即各國成長率與平均成長率差值的平方除以國家數)明顯縮小。六○年代平均為八十,六○至八○年代平均,這個數降為七十,即各國都向平均數靠近,這種現象稱為發展的同質化。若以美國(帶領國)的勞動生產力作為一百,五○年代OECD諸國(周邊國)的生產力是四十五,到九○年代這個數是八十。這種帶領國與周邊國家差距縮小的趨勢稱之為追趕。

  據筆者計算,亞洲諸國(包括日本、中國大陸和四小龍等十國),五○至六○年代人平GNP成長率的差異係數為七十九,到九○年代(七○至九○年代平均),這個數減少到三九,說明同質化現象在亞洲更勝於全球。

  若以兩岸的情況作為比較對象,同質化和大陸的追趕也足以使人震驚。台灣人平GNP成長率的黃金年代是一九七八年,這一年登峰造極是百分之十一.九(以九一年可比價計算),自此以後只有一九八七年和八八年接近此數,斯時貧窮落後的大陸進行改革與開放,十四年來(一九八○至一九九三)大陸GNP成長率平均值是百分之九.五,而同期台灣只有七.七。按照高希均教授的資料,若以「購買力平價」方式計算,一九九四年大陸GNP成長量(即相較於一九九三年的增加量)是三千一百二十八億美元,這個數字已超過該年台灣GNP總量(二千四百六十五億美元)。一九九○年台灣對外貿易總量是一千二百一十九億美元,大陸只有一百五十四億,到了九四年台灣外貿總量是一千七百八十四億美元,大陸卻已躍到二千三百六十七億美元。

  經濟成長的引擎是投資,而投資是靠儲蓄轉化的。台灣近十年來國民儲蓄率的高峰是一九八六年(百分之三十八),而今年第二季度只有百分之二十六,中央銀行說這是二十五年來的最低點。

  凡此種種無不說明,無論誰做總統,凡不提出振興經濟的政策,不把經濟發展放在第一位,而把「台灣經驗」當作炫耀的遺產,都不會是成功的總統。一個經濟發展的輸家,再動用逐漸減少的外匯存底作為外交開支,即便重返聯合國,這種外交上的「勝利」可取嗎?事實上一旦你窮了,「富在深山有遠親」的局面就改變,誰還會冒著風險來支持你,那才真有雪上加霜的悽慘呢!

  二、以管窺豹,透過議會看台灣的民主品質。台灣議會不乏野蠻衝突,儘管其他民主國家的議會也沒有大學課堂般的秩序,教授宣科眾生恭聽,但至少有如股市,亂中仍有序可循,大家只是隨著股價情緒鼓躁。民主品質有如廠商訂單這個經濟指標,可作為預測台灣社會發展的先導性指數,誠實而言,很難叫人看好。與民主品質下降的同時是台灣犯罪人口率的指數上升,一九七二年每萬名居民中有二十人犯罪,一九九三年這個數增加到八十五人,成長四倍。移民浪潮,肇生於兩個來源;外部的戰爭威脅和國內的混亂與失望,後者表現緩慢而時間持久,這才是「安外必先攘內」的真正所在。

  三、「務實外交」也有極限。「向不可能挑戰」只能作為精神口號而不應作為政策綱領,否則就要犯(西班牙)塞萬提斯筆下唐.吉訶德的錯誤。他騎著一匹瘦驢舉著長矛向旋轉的風車馳去,結果並沒有把不可能變為可能,反被風車捲起,唐氏摔了一跤之後,大病不起。

  為了在學理上討論上述經濟──內政──外的交優先順序是否合理,筆者用AHP(層次分析決策模型)方法做了一個定量模型,為實現如下命題的最高目標時,經濟優先的分數是四十二.五,內政為三十五.八,外交為三.八分,總目標:以時間換空間台灣永續發展。期望引起討論。

(本文原載於一九九五年九月四日《中國時報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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