喪親經驗之自我澄清與省思

陳蕙敏

國立嘉義大學家庭教育研究所

 

一、楔子

媽媽過世至今十年,每當有人問起家庭狀況,總遺憾的述說「我住家裡,但家人分居於各地,所以我家只有我一個人」。何謂「家」?何謂「家庭」?「家」之意義為何?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家嗎?有血緣關係是否就稱為家人?家人就一定會有密切的互動嗎?許許多多的問號充斥內心。

在這漫長歲月中,每年生日、耶誕節、元旦甚至農歷除夕,總暗自祈禱早日有個屬於自已的家,期望有互相扶持的家人,期望不再像浮萍般四處飄泊,但究竟何謂幸福美滿的家庭,尋無標準答案,然而期盼的心情是矛盾複雜的,即使等待一個符合理想的家,卻也隱約感覺到「家」所帶來的沈重負荷,面對著原生家庭的缺口深深懷疑是否有能力自組新家庭。這是一段塵封的記憶,即使在自己進到諮商領域重新看見自己,惟獨對於「家庭」這二字,始終選擇封存,因緣際會進到家庭教育研究所,冥冥中展開了我的另一段整合之路。

 

二、關於我的喪親經驗

()緣起

爸爸出生大陸,七、八歲隨部隊來台灣,部隊就像他的第二個家,供他吃、住、受教育。媽媽出生在澎湖,由於外公長年生病加上兄弟姊妹眾多,家中經濟拮遽,國中未畢業即為了生活外出工作。媽媽二十歲嫁給了爸爸,兩人相差八歲,結婚初期生活艱辛,爸爸是職業軍人收入微薄長年在外島,媽媽獨自照顧哥哥與我,在家做手工以分擔家計,媽媽總是忙碌的,常必須工作到半夜一兩點,我三歲那年爸爸自軍中退伍,轉換幾次工作最終考進公家機關,家中的經濟狀況才漸漸穩定。

媽媽的步調一直相當快,說話快、個性急、做事異常拚命、善於精打細算,是個很能幹吃苦耐勞的女性,相較之下,爸爸的步調是緩慢的,一個書眷味濃厚的「好好先生」,準時上下班,不煙不酒不賭無不良嗜好,喜歡在家看書寫書法,爸媽間的互動模式不如一般「男主外女主內」的傳統家庭,感覺上媽媽擁有一切事務的最後決定權,就這樣媽媽主導爸爸配合維持著這個家的運作。

()家庭遽變

媽媽是在83年陸續開始出現莫名的疼痛,四處尋醫始終無法確認病因也無法根治,直到一年後,突然驚覺胃附近凸起約三、四公分的硬塊,猜想是無大礙的皮膚瘤,家人並無特別掛心,她自行由小診所轉至大醫院,經歷一連串大大小小的檢查,一個禮拜後證實是肝癌。那天晚上,媽媽仍然照常準備晚餐,飯後平靜的轉述醫生的診斷,而我跟爸爸卻震驚到不知如何回應,當時我大學三年級,22歲。

之後開始了等待→治療→等待→治療的日子。歷程中媽媽承受著身體上的病痛,堅強的與醫生討論病情、了解治癒率,直到昏迷前都是如此,她儘可能的先獲知病情,之後轉述讓我知道,而我們共同隱瞞著爸爸,因為擔心爸爸承受不了。終其一生的辛勞,媽媽表現在外的永遠是堅強獨立的一面,極盡所能將所有責任一個人承擔,然其內心卻是無比煎熬的,充滿了對人生的憤怒與怨恨,她從不願表達,常在夜晚獨自痛哭,情緒也越來越暴躁,對爸爸發脾氣的時數與日俱增,支撐她的是那可能享福的未來,然再也等不到了,看著她的呼吸越來越薄弱直至停止,人生就這樣走到盡頭。她的離開,對當時的我來說,是種解脫,長期的治療歷程是種折磨,絕望等待死亡的感覺令人窒息,看不到虛弱的媽媽似乎代表遠離了可怕的病魔,似乎一切又可回歸正軌。

()家庭崩解

媽媽離開了,依稀記得爸爸嚎啕大哭的表情,然卻在媽媽過世不到49天,提出想再婚的想法,並表示已有考慮婚配的對象,開啟這個家另一段動盪之路,我與哥哥憤怒的強烈反對,嚴厲批判他的選擇,擔心他悲傷過頭失去方向,擔心他被騙人財兩失,更憤怒他的無情,憤怒爸媽二十幾年的婚姻如此單薄,無止盡的爭吵,原本因求學居住在高雄的哥哥,選擇了與這個家隔離,不再過問家中大小事,爸爸選擇調職他鄉租賃而居(房東即是他當時相親交往的對象),這個家中的每個人不再有交集,家庭功能一度瓦解。

    獨自居住家中的我,對於祭祀,有著莫名堅持,逢年過節總執著延續媽媽過往的模式,從事前採買、洗滌、烹煮到祭祀一手包辦,總得耗上一整天的時間,然一桌的菜餚卻不再有共享之人,爸爸總匆促的來去,哥哥從不曾參與,那一刻倍感孤單與憤怒,這個家似乎真的不同了,這樣的失落不斷在生活中重覆直到我學會放下。

()澄清

事後想想,媽媽獨自承擔著生病歷程,究竟是出自於保護爸爸?或因習慣將責任一肩扛的人格特質?已無從而知,但對我而言,由子女角色急速轉換至照顧者角色,除了哭,我無力負荷連安慰的勇氣都沒有,為此日後常質疑自己為何當初不能勇敢一些?分擔一些媽媽內心的痛苦。而對爸爸來說,心中始終殘留無法即時參與的遺憾,直到今日,他仍常掛嘴邊「如果當初你媽媽…」,「早知道你媽媽…」。

死亡或許伴隨無止盡的想念,但想念會隨著時間淡化,然面對死亡的經驗卻這樣深深埋藏在記憶裡且不斷干擾我。從小親友就常說我很像媽媽,長相、個性都非常像,媽媽離開後,我開始抗拒這樣的說法,擔心步上媽媽辛苦的人生路,擔心在中年即面臨生命盡頭,開始在內心嚴格批判媽媽,也試圖改變自己原有的個性,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自我的定位,有種期待把自己打散重新塑造的感嘆。

陪伴媽媽經歷醫療的辛苦歷程,最終又看著她不敵死神的召喚,對此,至今我仍排斥健康檢查,冥冥中注定的天命,對於脆弱的我們好似只能選擇接受,早發現真能早治療或只是讓生命無尊嚴的延長?生活的無常,人終將走向死亡之事實,讓我對人生對未來夾雜者不安,疑惑還有多少明天?長遠規劃有實現之日嗎?學習著與這樣的不確定感共存,如同我堅信人生是辛苦的,卻期許自已有著不被命運打敗的堅忍毅力。

原生家庭之不圓滿,一度讓我急於尋找自已的新家庭,期望透過新的婚姻關係找到自已的歸屬感,然過往的失落經驗卻讓我在情感互動中,總一再陷入「是我要的太多?還是對方給的太少?」的困惑中,期待擁有一個家是因為得不到而特別需要嗎?是否有能力為自已建立一個家呢?

 

三、關於悲傷

人的一生歷經多種失落( loss),生命體驗亦隨之有所改變(黃淑清,1998),「生離死別」似乎是人生不可避免的重要課題,其中死亡是個體所遭受的失落經驗中,引發悲傷經驗最重大的事件之一,而喪親經驗又為其中之最,然而死亡一直是東方社會的禁忌話題,以至於我們對失落與悲傷經驗的整體認知普遍缺乏(黃有志,1999)。喪親意味著永久的分離、依附關係的結束,喪親經驗者要充分經驗生命失落引發的情緒,才能知覺與引發情緒經驗有關的感受與意義(黃淑清,1998)。因此,使主體經驗者充分表達個人喪親經驗之內在感受相當重要,人唯有在其悲、慟、憾、怒的情蘊世界中,對死亡的情緒與恐懼才有消融的可能。

(一)死亡與悲傷

張淑美(1996)提到成熟的死亡概念包括︰生物體一旦死亡則其肉體無法再復活,此為「不可逆性」(irreversibility);所有界定生命的機能皆停止,此即無機能性(nonfunctionality);所有生物體都會死亡,此即普遍性(universality);導致生物體死亡的內在自發原素或是外力原素,此即原因性(causality);肉體死亡後將以其他形式繼續存在,此即非肉體的延續性(noncorporealcontinuation)。

Camus 認為人們不能處理死亡,而以否認去面對,認為死亡是不真實的;Simpson 則認為孩子在青春期前可能已經看過15000次死亡,但死亡卻被忽視或看成虛假,以至於當他們發現自己很悲慟時,也沒有什麼期待的想法,這就是Philippe Aries 說的「拒絕死亡」(引自Ward, 1993)。Rotter2000)指出就像生命一定會結束,死亡是人們會遇到的否認經驗之一,人們只有在生命晚期時,才發現周遭的人開始死去,也才承認自己的命運,但依然認為死亡是發生在他人身上的。

Simons 發現失喪的(bereaved)個體會四處找尋,包括︰對生命與死亡的哲學或宗教信仰,而個體對生命與死亡意義的基本假說會有所改變,以防止死亡的再發生。因此,Marris 認為經歷失落摯愛的人之後,失喪者也許會認為生命不再有價值(引自Wheeler, 2001)。Moss Moss(1983-1984)認為即使死亡是家庭所預料,但當父母死亡時,還是會伴隨著強烈的死亡焦慮(death anxiety),孩子們在意識或潛意識將會認為即將輪到自己了(Sanders,1999)

(二)喪親哀傷反應

國內學人林家瑩(民88)參考Worden 的架構,以生理、情緒、認知、行為四個向度作為了解喪子父母的哀傷回應的研究架構。簡述如下。

1.生理回應︰

主要指個人面對親人死亡事件當時以及後續適應過程中,由身體現象所表達的哀傷回應,包括主觀感覺到身體的不適至醫學上診斷出疾病等。

1)親人亡故當時的生理回應︰ 胃部空虛、胸部緊迫、心臟緊縮、喉嚨發緊、對聲音敏感、一種人格解組的感覺、呼吸急促或覺得有困難、有窒息感、肌肉軟弱無力、癱瘓、暈眩、缺乏精力、口乾、四肢僵硬、發抖發冷。(林家瑩,民88 ;Worden, 1991

2)後續適應過程中的哀傷回應︰ 睡眠障礙、失去精力、不同形式的身心症、食慾不佳。(林家瑩,民88 ; 劉雅瑩,民87 ;Dyregrov, & Dyregrov, 1999

2.情感回應︰

意指個人面臨親人死亡事件當時與後續復原歷程中,出現的種種情緒、感覺、感受等回應。有些感受會隨著時間轉移而有所變化,例如震驚、錯愕、麻木常常是個人在最初面臨死亡事件時會出現的情緒回應;有的情緒則貫穿整個復原歷程,如憤怒、傷心、悲痛等情緒會在整個哀傷歷程中不斷出現,但隨著時間、及個人復原進程也會有程度上的變動。

悲哀、憤怒是喪親者最常有的感覺(Worden,1991)。其中,憤怒的感覺常常會令喪親者感到困惑,不知如何面對自己對死者的憤怒,因而造成許多問題的根源,憤怒有時會轉向他人,有時會轉向自己,形成自責。愧疚與自責也是常常出現的情緒回應,喪親者會自責自己對死者不夠好,或是未盡到照顧、保護的責任。其他如焦慮、恐慌、怨恨、無助、絕望、沮喪、疲倦、孤獨、苦苦思念、不甘心、麻木等也是喪親者常出現的情緒回應。如果死亡事件是在無預期的狀況下發生,喪親者會出現驚嚇、震驚的回應。解脫、輕鬆的感覺特別容易在親人受到疾病折磨的狀況下出現。(林家瑩,88 ; 劉雅瑩,87 ; 賴念華,89 ; Dyregrov, &Dyregrov, 1999 ; Koch, 1998 ; Murphy, Gupta, Cain, & Johnson et al,1999 ; Reed, 1998 ; Worden, 1991

3.認知回應︰

喪親者的認知反應明顯受到親人死亡事件的影響, 隨著個人復原進程的不同,認知方面的反應會有不同的特徵出現。在早期階段,一片空白、不相信、困惑常常出現,喪親者的腦海中常會盤旋著「我不相信」、「這應該是在做夢」等的念頭。當個人逐漸接受親人亡故的事實後,有的人可能會產生強制性思念,腦中不斷回想起逝去的親人種種,因而不能專注於實際生活事物上;有人會不斷追問親人的去處、現況,有人會對生命、自我、社會產生懷疑,甚至質疑生活的意義與價值。( 林家瑩,88 ; 劉雅瑩, 87 ; Dyregrov, &Dyregrov, 1999 ; Koch, 1998 ; Worden, 1991

4.行為回應︰

表現在外顯行為部分的反應,大致可分為與逝者相關及與日常生活相關的兩個部分。

1)與逝者有關︰個人可能會夢到死去的親人,或是希望能夢見逝者;有的人避免任何會引發想起親人的人事物,或者是過度沈溺於那些能引發回憶去世親人的人事物; 也可能出現常常發呆、嘆氣、哭泣、舊地重遊、攜帶珍藏遺物等行為。

2)與生活有關︰可能出現社會退縮、無法專心於學業或工作、抽煙、喝酒量增多、接觸宗教、轉移注意力、為逝者做事、避免玩樂等現象(林家瑩,88 ; 劉雅瑩,87 ; 黃慧涵,81 ; 賴念華,89 ;Dyregrov, & Dyregrov, 1999 ; Murphy, Gupta, Cain, &Johnson et al, 1999 ; Worden, 1991)。

(三)悲傷復原歷程

個體從接觸失落事件開始,到生理、心理可以回復正常生活運作這一段時期,稱之為悲傷的復原歷程(李佳容,2002)。

Kavanaugh1990)曾用七個階段來描述喪失至親者之悲傷過程︰突然獲悉親人死亡之訊息時,「震驚」(Shock)多為第一回應,再由震驚轉為否認,拒絕相信事實,這是種防衛機轉,乃為了防止生存者造成精神上的重創,此為第一階段;而於震驚過後,個體面對個人生活秩序的瓦解,會出現不知所措的心態,無法作理性的選擇,常感到困惑與混亂,是為「解組」(Disorganization)階段;接著進入「反覆無常的情緒」(VolatileEmotions)階段,痛失親人除了對逝者感到憤怒、怨恨外,自己也會有無助、痛苦與挫折感;第四階段是會覺得自己應該在逝者生前好好善待他,甚至應為親人的死亡負責,而對自己發洩怒氣,如自我貶抑、自責、沮喪等,因自責而引起「罪惡感」(Guilty);隨之「失落與孤單」(Loss and Loneliness)的感受會如影隨形環伺在生活任何細節中,而帶來全面的感傷與難過,任何與死者有關之人事物都令人難以適應;但當個體認清逝者已逝,折磨已成為過去,即已進入「解脫」(Relife)的階段層次,尤其對臨終病患與其照顧者言,死亡對雙方都是種解脫,包括精神與經濟的解脫;至最後「重組」(Reorganization)階段,重組的歷程乃漸進式,在經歷悲傷調適後,個人重新找尋生活的方向,建立新的生活秩序達成復原。

然而,各階段的情緒反應並非必然或是按序發生,悲傷反應會受到多種原因干擾而改變,例如死者與生者間的關係、個人先前的失落經驗、死亡事件性質等,是許多複雜因子相互互動的結果,非單一因素可解釋。而悲傷時間的長短依個人悲傷的速度和強度也有不同。單純悲傷復原過程的時間,有人認為最少需要約六個月到一年,有人認為需要約一至二年,親密關係的失落很少能在一年內完全結束,對很多人來說二年並不算太長,而完整的悲傷反應指標是想到逝者時能不感到痛苦,雖然還是會感到悲哀,但是已經和以前不同了,不會再有痛哭或胸口緊縮的感覺,並且能夠重新將情感投注在生活和生命中(Volkan & Zintl, 1993; Worden, 1991)。

林家瑩(1999)指出當發生失落後的經驗,若未得到適時的疏導,此創傷將潛伏於身心中,引發對死亡的恐懼與焦慮,失落後不被處理的悲傷,常是各種生理及心理疾病的潛在原因。且喪親後未解決的悲傷將會對喪親者產生深遠的影響(侯南隆,2000)。在面臨失落後能否完全經驗過程中的悲傷是面對失落最重要的工作,此更為日後生活適應的重要因素。

 

四、個人省思與看見

人生辛苦之處在於它的無常,有趣之處也在它的無常,很多時候覺得已走到人生盡頭,卻又在盡頭看見曙光,一路跌跌撞撞,終於在近幾年來漸漸找到自己的方向,總深信媽媽在那遙遠國度守護著我,即使辛苦但她總相信我能渡過,也總為我擔憂祈禱著。

回首過往,爸爸離家、哥哥不聞不問,是否都因無力面對這個家的遽變而選擇遠離?驚覺家中每個人似乎都試圖在逃避,只是爸爸以最快速、有違傳統的模式呈現,而留在家中的我,因躲不掉被迫需直接面對,一方面塑造一個理想爸爸的形象,期待他完成,期待他父代母職,彌補媽媽的空缺撐起這個家,另一方面又不自覺遞補媽媽的角色,試圖指導爸爸何謂未來該走的路,內心的恐懼未被正視,起而代之的是憤怒與指責,指責爸爸未盡好為人父的角色,指責哥哥罔為家中獨子卻推卸責任,過去總認為媽媽是重男輕女的,自己卻也在無力承擔的心境下,希冀家中的長子能負起傳統觀念下的家庭責任。

這麼多年來,爸爸總在清明節跟媽媽一一述說家中大小事,總在得知治癌偏方後感嘆媽媽當初的不願嚐試,他一改過往不外出的習慣,帶著阿姨四處遊玩。時至今日,我和哥哥的關係仍是疏離的,幾乎不太交談,這二年他忙於工作,我們不曾碰面,當然也毫無連絡,但我相信每個人都在這樣的喪親事件中有著各自的覺悟,也以各自不同的模式表達著對人生的遺憾與對逝者的懷念,或許有些我能了解,或許有些我還未體悟,但都有其意義,而不管親職或子職,都是在學習與修正的過程尋找合適定位,沒有與生聚來的幸福家庭,期許自已能在發現、面對的歷程有所覺知,以建立日後完整的家庭關係。

 

<參考文獻>

李佳容(2002)。個人面對親人死亡事件心理復原歷程之研究。未出版之碩士論文,國立彰化師範大學輔導與諮商研究所,彰化。

林家瑩(1999)。 喪失子女的父母失落與悲傷回應及復原歷程之研究。未出版之碩士論文,國立高雄師範大學輔導研究所,高雄。

侯南隆(2000)。我不是壞小孩─ 喪親青少年的生命故事與偏差行為。未出版之碩士論文,私立南華大學生死學研究所,嘉義。

張淑美(1996)。死亡學與死亡教育︰國中生之死亡概念、死亡態度、死亡教育態度及其相關因素之研究。高雄︰復文。

黃有志(1999)。生離死別論悲傷。高中教育,716-25

黃淑清(1998)。失落的因應歷程之探討─ 以青少年期父(母)親過世的成人為例。未出版之碩士論文,國立政治大學教育研究所,台北。

黃郁雅(2002)。成年男性面對癌症母親死亡之調適過程。未出版之碩士論文,私立東海大學社會工作研究所,台中。

Kavanaugh, D. G. (1990). Toward a cognitive behavioral intervention for adult griefreaction. British Journal of Psychiatry, 157, 373-383.

Rotter, J. C. (2000). Family grief and monrning. Family Journal, 8, 275-277.

Ward, B. (1993). Good grief: Exploring feelings, loss and death with over elevens and adults. Bristol, PA and London: Jessica Kingsley.

Sanders, C. M. (1999). Grief: the mourning after: dealing with adult bereavement (2nded). New Year: John Wiley & Sons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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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olkan, V. D., & Zintl, E. (1993). Life after loss: the lessons of grief. NewYork:Macmillan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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